咣!啤酒罐碰撞声音响起。
“干杯!”
“咕噜噜。”
“欢迎我们花园市小队的新成员～”
“小卡尔好可爱，让姐姐摸摸。”
五根如玉似葱的白净手指捏在卡尔的脸上，然后……不停地揉搓、揉搓。
“皮肤真好哎～姐姐我都嫉妒了。”
“唔……唔唔唔。”
卡尔举起手指不知所措，淡淡的清香味从女人的身体上散发。
衣领内，柔顺金灿的小麦色亮发贴在锁骨上，微微汗水浸湿了白衬衫，卡尔能看到深邃的事业线。女人的脸挨得很近，灼热的鼻息扑在少年的脸颊，他觉得胸口发烫有点热。
“小色鬼，还盯着呢～”
“抱…抱歉!”
女人松开手，两手叉腰，前倾身子饶有趣味的望向卡尔涨红的脸。
女人叫朱莉.弗朗西亚，耳朵很尖，肤如凝脂，是一名精灵。
卡尔上辈子是宿舍里唯一的单身汉，警校男女比例本来就悬殊，和身材这么好的陌生女性亲昵对他来说是第一次。
“霍，小处男这就脸红了?”
鲁埃尔在一旁打趣，手上还拿着一串烤肉。
塔玛拉蹲在地上，嘴角满是油腻，恶狠狠地撕咬烤肉，她眼前的是所有“贫穷”女性的公敌。
浑圆挺拔的E罩杯!
“朱莉姐绝对打硅胶了!我保证!”
阴暗的想法也不可能改变得了贫瘠的事实，塔玛拉只能把所有不痛快都发泄在烤肉上。
小队成员不算上卡尔共有五位，鲁埃尔、塔玛拉、朱莉，和两位青年男性。
他们身前有一块拾来木材搭制的篝火，所有人愉快地嚼着烤肉再喝上一口罐装啤酒。由鲁埃尔亲手烤肉，并不时散上几把葱花和香料，肉串上滋滋油水滴入炭火带起美味的火星。
这两位男性一虎一人，白虎兽人脚底下堆满了啤酒罐，蓝发青年滴酒未沾，还在擦拭手上的狙击枪身。
今夜，双月登天。借着给队员们介绍新成员，鲁埃尔召集小队代替军警们在门口守夜。
这里是市体育中心新搭建的方舱医院，第二医院本不可能收容过多病人。
所幸当前局势稳定，鲁埃尔的小队成员们得以短暂休息。
他们每个人看起来都很疲惫，擦拭狙击枪的青年更是眼窝漆黑，看起来很多天没合过眼。
“杰曼，别管你的‘小老婆’了。这么多酒，你不来喝一罐?”
虎兽人特意从啤酒里挑来一只更细小的罐子，上面写的是“咖啡”，被他抛了过来。
“谢谢。”
蓝发青年没在意那是什么，拉开扣环就要灌进去一口。
“停!桑塔纳，你这是要他的命吗?”
朱莉走来，夺走杰曼手里头的罐子，换给他一杯清水。
虎人哈哈大笑，杰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。
“你看他那个衰样，再不睡觉人都要没了。”
杰曼啧了一声，抱紧怀里的枪，起身躺进身后的营帐，刚脱下鞋子里面就传来呼呼声。
“这小子……”
虎人摇摇头又是一口啤酒闷进去，他底下的一扎罐子已经全部喝完。
短暂相庆后，队员们话不多，此刻都坐在地上歇息。
最近的工作，真的非常累。
卡尔回想着前几天和鲁埃尔的对话———
“卢比奥区形势严重，除了我们这支本市驻守的小队外，还有其他人在赶来的路上。”
“目前，区内能依靠的超凡力量只有我们五个人。”
“当然，我们很幸运地可以再拥有一名新队员。”
“欢迎你，卡尔.乔普林。”
塔玛拉推着轮椅上的卡尔，鲁埃尔走在一侧为卡尔解答。
“作为超凡世界的新生儿，我想你一定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。”
“我们为超凡世界的强者们划分出六大境界:
精神力如杯盏之水，少而不动，被称为第一境'盏'境；
精神力如池塘之水，多而不动，被称为第二境'池'境；
若如川流之水，多且流通，被称为第三境'川'境；
若如海洋之水，浩渺广阔，被称为第四境'海'境；
若精神力近乎无穷无尽，浩瀚磅礴，则是第五境'无量'；
若精神力取之不尽，用之不竭，打破空间维度，近似克莱因瓶，则是第六境'克莱因'。“
“那我现在是什么境界?”卡尔兴冲冲问道。
“盏。”
这回答真是浅显易懂。
见卡尔似乎受挫，塔玛拉宽慰道:“普通人究其一生也没有多少能够觉醒超凡力量的人。”
“当今世界大源衰败，成就超凡的人越来越少。”
“即使高境界的人也无时无刻不为大源内匮乏的能量困扰，时刻修行防止境界跌落。”
“但这终究是不可改变的。”
鲁埃尔继续说。
“最高的克莱因境，我国已有十年不再出现新的人才。放眼世界也是如此。”
“超凡力量总有彻底消失的一天。”
“那么，这些病是从何而来的?”
卡尔目光闪动，手指指向病房内被全副武装的医务人员们抢救的病人。
哔——，绿色荧光器不时发出提示音。
“病人第一次紧急除颤!开始!”
嗞!
一对医用除颤器抵近病人胸口，床位上苍白的肉体颤动。
“1001、1002、1003、1004……不行!患者胸口没有明显呼吸起伏动作!没有意识，心脏骤停!再来!”
嗞!
白色衣服的医护工作者们眼神焦灼，眼眉锁死。
“掌握超凡力量的代价，就是被这些病感染吗?”
“不。”
鲁埃尔对此早已习以为常。
“这不是超凡的代价。”
病人的身体长着几块小小的黑斑，是深化一期患者。
“这是……病变的超凡。”
“病变的超凡?!”
“上古有过移山填海的英雄传说，他们之间每一次战斗都必然把地图改写。”
“那些强横的力量，帮助神明的子民们战胜了恶魔。”
“恶魔?”
“没错，在古代存在着恶魔。”
“我们战胜了它们，并成功地在诸神的带领下把所有恶魔封印在北极之地。”
“为了防止所有恶魔危害后世，所有神明以生命为代价，封锁大陆尽头——世界北境。”
“自神明逝去后，天地大源逐渐稀薄，所有超凡力量被神明遗蜕构筑成的［大印］限制。”
“此世不再有凡人可成神。”
鲁埃尔的指向自己。
“我们这些后人子嗣的肉体灵性逐渐丧失。”
“甚至不再具备掌握超凡力量的适性。”
“但是……上古英雄们的造物没有伴随神明们的逝去一同消失。”
“这些超凡造物蕴藏强大的力量，仍然会不断传播影响所有生命。”
“这对无法支配超凡的弱小生命来说——是猛毒，是外来的病变。”
“我们的生命形态早已在历史中被固定。”
“原本不可能掌握超凡特性的人，不慎接触超凡造物只能迎来病变。”
“因此，超凡造物被统一管理、收容、封印、禁止流通。”
“超凡造物，也被称做封禁物。”
话尽于此，有些东西已经非常明了。
卡尔提出了他一直想问的问题。
“所以卢比奥区内这场传染病的诱因是?”
“A级封禁物——太阳神拉的黄金球。”
鲁埃尔由口袋掏出一只黑金色小球，递放在卡尔手心内。
卡尔惊叫:“等等?”
“别在意，这东西的超凡特性已经没了。”
鲁埃尔眼睛半睁，微低头望着卡尔。
“一般来说，封禁物本身不能被除了使用其他封禁物以外的手段破坏。”
“除非……它体内的超凡特性全部流失。”
“这是艾丽娅身体里找到的，内在的超凡特性已经消失殆尽。”
“你的力量不止有‘吞病’。”
掌心中停留的小球精致雍容又美丽，六边形的球体刻有数行象形文字。
“这就是城里的病因?”
卡尔捏起轻叹，古代文明的造物对现代人总有致命的吸引力。
“既然一切都已经解决，那是不是……”
“还没有。”
“城区的感染源不止这一只。”
“需要我吗?”
卡尔转动轮椅望向鲁埃尔，他现在的身躯更加消瘦，脸颊甚至出现长期饥饿的人才有的凹陷。
他的眼神倔强而又认真。
“我们有别的手段可以处理。”
鲁埃尔单手放在卡尔肩膀上安抚道:“你的身体情况还不允许这么快参与到前线工作中，少年。”
“作为临时队员的你，我有别的工作需要向你安排。”
“比如?”
“诊治这里的病人。”
“他们比前线更需要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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